闫威 肖坤

春节假期刚过，微信上传出由于即刻搜索领导对业绩不满，导致首席科学家刘骏可能出局的传闻。3月4日，即刻搜索首席科学家、云云网创始人兼总裁刘骏接受《经济观察报》记者独家专访时称，没有得到任何职位变化的通知，云云和即刻合作的合同也依旧。体制内的即刻搜索和海归派云云搜索之间的分合故事曲折跌宕。

识于微时

2月27日，即刻搜索总经理邓亚萍出现在该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上，与以往不同的是，这一次她没有安排媒体专访。两年前，即刻搜索(当时为“人民搜索”)创始人、副总经理宫玉国离职，同期刘骏受邀兼任即刻搜索首席科学家。随后即刻搜索弃用中科院技术架构，采用刘骏团队的云云搜索技术。

刘骏曾服务于微软美国以及谷歌中国。2010年谷歌搬离中国后，刘骏带领技术团队创建云壤公司。不久后，邓亚萍被任命为人民搜索总经理，开始为这家公司物色搜索专业人才。她的做法是，把做互联网的和搜索相关的公司全都拜访了，然后拿到各种各样的反馈，包括各自对彼此的评价。经过对云壤公司踩点、参观、洽谈后，选择当时已经有四五十人规模的云壤公司做技术支持。“他们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舞台，使我们的技术能够有用武之地，能够有发展，能够成熟。我们公司一开始起来就几个人，现在到这样一个规模，我觉得人民搜索对我们的贡献是很大的。”刘骏说。他认为，“当时的即刻团队跟现在没法比，我是讲技术层面，差得很远，那跟现在比根本不是同一个公司。”

刘骏不仅给即刻带来了谷歌那种国际先进的编程、开发流程、方式方法以及思维方式，还未即刻培养了自己的团队。培养即刻的团队也是云壤和即刻合作的一个重要任务，并还包括对人才的吸引。技术的人可能比较容易跟技术的人在一起，是一个滚雪球的过程。

云壤也给人民搜索提出技术的要求，服务器的采购需求，型号、数量等，在此情况下搭建了人民搜索最初的硬件架构。今年春节后在微信上散布的消息称，刘骏曾经逼着人民搜索买了几百台机器，是在浪费国家的钱，而导致邓亚萍被领导批评。对此，刘骏回应：“只投资几百台服务器，来搞搜索引擎这个东西是不可能的事情，怎么也得上千台的规模，大的搜索引擎都是上万台机器的规模，谷歌有百万台。因为互联网哪怕只有一个搜索的任务，也需要把整个互联网都看一遍才能回答。如果做一个即刻搜索这样的大型全网搜索引擎只买几百台服务器，那是为国家省钱。谁能用几百台就搞定，我拜他为师！”

人民搜索和谷歌，一个体制内一个外资，工作方式差异很大，人民搜索常常受到各种外界力量的约束。不过，这没有影响到双方的蜜月期，并且直到现在，云壤已经推出自有品牌的云云搜索，刘骏也并不认为和即刻搜索之间存在竞争。“先不谈什么金钱啊，就是从做事情的这个角度来讲，我们也是得到了很大的好处。当然人民搜索也得到了很多的好处，我们的技术啊这些。”刘骏说，“我是觉得云壤的技术在国内绝对是最先进的。因为我们的技术是从头开始学的，然后再用到许多互联网新环境。比如说现在大多数的搜索引擎对于社交信息是一个黑洞。我们首先解决了搜索引擎和微博的信息怎么样融合起来，这个跟原来的搜索引擎架构是完全不一样的，所以我们这方面做的研究啊双方是共赢的。”

一分一合

那么云壤对即刻的技术输出是否有所保留，即刻是否觉得云壤的技术开放还不够？“我不认为是竞争关系。即刻搜索已经两年多了，云云搜索上线虽然只有两个月，从任何角度讲我们都是刚刚起来的。如果我用一个形象的话来说，邓亚萍当初在国家队，和乒乓球队员，你认为她们是竞争对手吗？她们还一直在打团体赛。但就是说最后世界冠军只有一个，所以她们是竞争对手，但她们也是一个团队。所以我觉得所谓的竞争对手都是被狭隘的理解了。任何做商业的，如果稍微有眼光一点的人都不会这么看。我们是合作共赢的关系。我觉得我们的视野要远远比什么阴谋论高很多，我们不需要考虑这种东西，我们的境界是远远高于竞争的。”

刘骏亦用“佩服”评价邓亚萍：“我觉得她很能干、很聪明。当世界冠军真的是不容易，我很佩服她，如果我不认可她的能力和对她将来的预期的话，我是不可能跟她合作的。”

在2月28日的即刻发布会后，就有消息称，人民日报副总编辑张善菊空降出任常务副总经理处理日常工作，而副总经理王江则暂时接管刘骏负责的网研发工作。这种说法没有能够得到即刻搜索的证实，即刻搜索公关部负责人表示，目前即刻搜索直接受到中宣部的领导，对媒体的态度需要一个层层审批的过程，而这个过程无法提供时间表。作为少有的带有体制色彩的即刻搜索，从诞生到如今的变化调整，皆受诸多强力因素影响。

据接近即刻搜索高层的人士透露，前几天的又一则会议上，即刻搜索管理团队的调整方向出现了新的变化，其中包括继续保留刘骏首席科学家的职务，与此同时，即刻搜索与云云搜索的技术合作也将维持不变。

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云云和即刻之间的分歧消失。“即刻搜索董事会希望云云能够公开全部的搜索技术，而云云则希望获得即刻搜索股份等方式的价值认同。而在云云之外，即刻搜索也一直在构建自己的技术力量并加强业界合作。”有接近即刻搜索的人士说。不过刘骏表示，和即刻合作的商业模式对双方来说都是机密，不能透露。

今年以来即刻搜索明显加强了市场化策略。

春节之前，即刻搜索就投入力量推出“抢票”服务。邓亚萍公开透露，即刻搜索将着重推动民生类搜索和民生大数据方面的探索。

而得到新浪投资的云云搜索也已于2012年12月18号上线。从去年11月份开始。登录新浪微博后，界面下方可以直接连到云云搜索。这些新浪微博的搜索结果都是由云壤公司提供，里面有微博搜索，也有网页搜索的结果。“目前这种技术不仅是其他搜索做不到的，新浪也做不到，如果你用新浪微博账号登录的话，你会看到我的朋友关注哪些，完全是个性化的。网页搜索个性化肯定是我的发展方向。”刘骏说。而对于是否会长期坚持对外技术输出，他则表示，“国家图书馆项目我们还会继续发展下去，它因为有一些后期项目，但是至于会不会继续做这样的事情，还不能确定。因为做搜索是一个投资很大的事情，不光是钱的问题，还有人员。但是我们的技术在那里得到了证明，我们可以做这样的事情，它帮助我们起来。这是创业公司可以做的，这个会不会是业务主流我也不是那么确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