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元龙
政协主席林玉山是解放前就参加革命的,如今快到离休年龄了,仍兢兢业业,一丝不苟地扑在工作上。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已从学校毕业参加了工作,现在操心的只有三女儿林萍了;她刚出世母亲便死了,所以老林特别疼她。家中两位兄长对她也是百般迁就和忍让。林萍从小就在家庭的溺爱中长大,但是她的学习成绩却很糟,几次参加高考都名落孙山。
最近,老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才在邮局给林萍找了个工作——在总机室当接线员。刚开始那段时间,林萍还觉得这工作很“好玩”,日子长就觉得枯燥无味,逐渐烦腻起来,上班爱打毛线,心不在焉,不高兴时干脆就不接线。整天显得懒心无肠的。
这天早上,林萍再一次受到局长的严厉批评后,心里老大不高兴,窝着一肚子火来到总机室。刚拿起毛线织了几针,就听电话“叮铃铃……”响了起来,好未理。“铃……铃……”又是一阵紧似一阵的铃声,她索性按下指示牌。“铃……铃铃……铃铃铃……”,指示牌马上又倒下了。
“喂!你忙什么?占线!”林萍对着话筒没好气地吼道。
“你又不知道我要哪里,怎么就知道占线呢?请帮接一下,我有急事!”话筒里传出一个生硬的男中音。
“你是谁?大清早有什么急事?林萍有些火了。
政协办公室里,正拿着话筒的老林一听是女儿的声音,气急了,说:“哎呀呀!你是搞啥子名堂?怎么连老子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”!
“老子,老子,你是谁的老子,狗的老子猪的儿子!”林萍提高嗓门愤愤对话筒骂道,“你是谁?竟然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称起老子来了!”
“老子,老子,狗的老子猪的儿!”林萍提高嗓门愤愤地对话筒骂道,“你是谁?竟然敢在你姑奶奶面前称老子来了!”
这声音清晰地从话筒子里传出,颤悠悠地送进了老林的耳鼓,在老林头脑里嗡嗡作响。
“我……我是你爹!”
“我是你姑奶奶!”林萍也不甘示弱。
老林脸色铁青,“你这没教养的东西,你听着,老子姓林,叫林玉山,林玉山……你给老子滚回家喂猪去,你不配干这样的工作!”
这时,林萍怔了一下,意识到怎么回事了,便“哇”地一声哭喊:“爹!……”
“我不是你爹!”老林不停地颤抖着,愤愤地说:“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!”
说罢砸下话筒,重重地坐到椅子上,颓然望着窗外那在往来不息的车辆发呆。现在的年轻人呵,真他妈的……她妈死得早,也怪自己平时惯坏了她。老林想着,一种莫名的失落感涌上心头。他从未对女儿发这么大的火。到底是女儿的错呢还是自己的错?此时,老林的脑子里一片空荡荡的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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